梁文道
現在拿起鍵盤打字,有一篇報告仍然沒做好,星期一的。
03 年的夏天,剛高中畢業,爸用他的人事關係,在他辦公室裡為我準備了份文職的工作。
賺第一筆收入,買了好多 CD,又買了新電腦,理直氣壯的對媽說,那是我買自己的。
其實,我和我爸,仍然是那般嚴父與孩子的,並不因為工作的地點或身份,而多談幾句。
Lunch time,同事在飯堂集合,同一部門的都坐在一張圓桌。有好幾位,原來在我仍然是赤子的時候就已經見過面了。我爸則和其他上級同一桌,高層專用。
七月上旬某日,如常的午間新聞伴隨著午餐,那是香港自八九年以來最大型的遊行示威。
“那天的遊行,斌叔好像也有參加。”
“是呢,你問 K2,不是嗎 ?”
“那個....其實我也不太清楚....”我如是苦笑說。原來是這樣,難怪那幾天好像突然曬黑了點,人也顯得特別累的。
我問,不辛苦嗎 ? 我爸拿起幾本歷史書,有中國近代的,也有歐洲史的,一說就是兩小時。說希特勒,毛澤東,也有日本軍國時代的。而愛國,可不是警察沒搜查令就可隨便破門入屋。
. . . . .
看著 Cable TV 網上現場直播,沒太多要說,想說關於香港的,都說太多了。
離開香港的這幾年,慢慢覺悟到 ---- 沒有尋求往上更強的意志,只是為了起居飲食而掙扎﹔沒有物質以外形而上的忘我追求,而是為贅沢生活出賣靈魂。那樣的社會,不會進步的。
突然想起,想要打個電話,不是那個年紀(早已不是),別太操勞好了。但又想,如果我爸身處現場,應該吵到何都聽不到。就作罷了,畢竟我也是我爸從小教育出來,沒什麼好擔心。
2 comment:
一個社會,人們追求的東西與境界,與政府的引導、預算用于那些方面都很有關。
日本民主黨上臺后,削減了科學預算,包括開發super computer的巨額資金,卻把現金一律發給有孩子的家庭,從個人上面來說,我是眼前受惠的人,但是長遠呢,這個錢是衍生不出太大長期效果的。
中國大陸人多市場大,怎樣獲得這個市場,日本還是技術要領先。
澳門在選舉上好像也有爭吵。看早報說。
怎會沒用,最基本三餐溫飽,才談得上科技文藝。
大人整天都在為住屋煩躁,愈窮愈見鬼,口裡總是"書中自有黃金屋",教出來的孩子,自然如此,學習的不為興趣或理想,只是哪個行業哪年好像很吃香,大伙兒就讀什麼。
人人都窮得一光二白,一朝發達又有哪位不想 ? 不能怪他們的。
Post a Comment